莎翁與禪風的心靈相遇
舞台上演的是莎士比亞奧賽羅的原著,舞台下演的是一個戲班與一位孤兒的故事,另一個場景是這位孤兒的回想與老畫師的因緣,因為牟尼之瞳,彼此心境得到交錯、同時間得到領悟,這是『牟尼之瞳』的主綱要,以三個場景時空貫穿全劇,這雖是心中的一幅美景,但在編劇過程中卻常感困頓不已;編劇之初,常落入取捨的掙扎,究竟是要取奧賽羅其故事概梗,以歌仔戲型式發揮出另一種類似奧賽羅的劇情?還是要儘可能的取莎士比亞的文學精髓,以台語可接受的範圍內去重新編排?立基不同,風味則也相異,幾經思考,決定取後者,保留莎翁的部份原著文學,但馬上面臨到的卻是語彙的衝突性,莎翁語彙,一向深入人性、刻劃細微,歌仔戲的語彙,著重於淺顯易懂、文白交揉;禪風的語彙,簡短精煉、耐人尋味;這三種語彙的共存讓編劇的過程也自我奮戰了一段時間,不希望捨棄精髓,又但願這戲能與觀眾合群,最後終於找到自我的合諧,例如,在莎士比亞奧賽羅的原著中,伊阿古有一段詞原翻譯如下:得啦,你們跑出門來像圖畫,走進房去像響鈴,到了灶下像野貓;害人的時候,面子上裝得像個聖徒,人家冒犯了你們,你們便活像夜叉;叫你們管家,你們只會一味胡鬧,一上床卻又十足像個忙碌的主婦。在『牟』劇中的歌詞則變成:
若要跟恁博感情恩愛互相,恁的面裝得像一幅觀音像,
若看到別的查甫緣投勇壯,恁就親像一隻野貓掛鈴鐺,
鈴鈴鈴….來哦!來哦!鈴鈴鈴….來哦!來哦!
害人的時、表面裝得像聖人的姿勢,人若冒犯,七車五爬若親像母夜叉;
叫恁管家,恁頭殼空空神魂不在體,一上眠床,又十足像一個無閒的賢妻。
鈴鈴鈴….來哦!來哦!鈴鈴鈴….來哦!來哦!
此外,人物的刻劃也極其費心,例如台上的黑狄羅剛強、台下釋演黑狄羅的緣生卻自閉,但相同的是自卑;台上的遙星公主溫柔而無辜,台下釋演遙星的玉蓮卻尖銳無比,相同的是勇於追求所愛;台上的凱思副將忠誠無私,台下飾演凱思的清俊卻自大自戀;台上的亞古善嫉陰險,台下飾演亞古的撿角卻是個和事佬….,在『牟』劇中出現的人物,其實都有著雙重人格,只是藉著台上台下之間,不經意的透露出不為人知的一面,歡迎觀眾來共同解讀。
莎翁的劇中人性,以禪風透析,其實是心靈相近、氣息相通,歌仔戲能有如此另一番的玩味,也別有一窗美景,如工畫師在戲裡的一段話:牟尼之瞳,就是用你平靜的心,畫出一幅心中的彩畫;你可以決定你的色彩,你的未來。記得,心無罣礙,無罣礙故,無有恐怖。
您的牟尼之瞳呢?eyes in your mind。